【μ's全员】追星星的旅程（十二）
（十二）冬天的初雪和无法见到的你
今年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东条希小朋友正在努力对付着自己面前的一块草莓奶油蛋糕。
这将是一个有雪的圣诞夜。
当然，目前还没有人发现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洒下了繁星一样的亮片。
东条一家正围在被炉边上一边吃圣诞晚餐一边看电视节目，室内散发出了暖橙色的光。
东条希小朋友吃完了草莓蛋糕的最后一口，冰凉凉的奶油，软绵绵的蛋糕，还有甜丝丝的草莓果肉。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大眼睛一瞥，蠢蠢欲动的小手又伸向了桌面正中摆着的KFC圣诞桶。还没来得及掏一个烤翅出来，桶就被东条爸爸移走了。
“好了希，今天晚上吃了很多了，再吃就要不舒服了。”东条爸爸站起身把圣诞桶放进厨房。
“让爸爸看看你的小肚子变得有多大！”东条爸爸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把希从被炉里拖出来。
东条希小朋友挣扎了一下，像个小猫仔一样一扭身又把自己埋进了被炉里。东条爸爸也不再管，他也重新钻进被炉，给东条太太剥了一个蜜柑，开始专心致志看电视。
电视节目里女主持人的声音听不真切，似乎又有断断续续的歌声。希趴在毛毯上，大半个身子都藏在被炉里，耳朵枕着臂膀，肚子饱饱的，身体暖暖的，睫毛就像小刷子一样闪了几下，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
东条太太是第一个发现外面在下雪的人。
雪下得很大，地面上已经有了积雪，在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反着光，所以今天的夜晚要比往常更亮堂一些。
希以前住的城市并不常下雪，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希迎来的人生中的第一场大雪。
“希，下雪了哦。”沉睡的希感到妈妈在戳自己的脸，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毯子，大概是爸爸或者妈妈趁她睡着的时候盖上的。
待希消化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小朋友碧绿的眼睛咔地一下就亮了，也不顾冷不冷的，连忙从被炉里跳了出来。
“雪？什么雪！”希用手抓住披在肩上的小毯子，赤着脚丫冲向客厅的落地窗，在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咚咚咚的小脚印。
“诶希！等会儿！穿上袜子！”东条太太看着希从被炉里钻出来而乱糟糟的头发直乐，也理解小孩第一次见到雪的兴奋，只是连忙帮希套上了厚裤子和棉袜子。
窗外面好一副银装素裹的景象。雪势没有要减小的意思，几片雪花挤在一起一团一团地随风旋转，就像是穿白衣服的小人在空中抱团跳舞。本身冬天就没有什么绿色的花坛草坪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从楼上的窗口看，圆润的，蓬松的，就像是小麻雀胸前的羽毛，也像是热巧克力上的芝士奶盖。
东条希小朋友贴在窗上，鼻子哈出的热气很快就模糊了视线。希用手抹开雾气，隔不了多久窗户上又是白茫茫一片。
东条爸爸给希扣上了一顶绒线帽，帽子顶上坠着一颗大大的白色绒球。“走，爸爸带你去堆雪人！”
东条小朋友欢呼雀跃，甚至都等不及东条太太帮她拉上外套的拉链，急得在原地蹦哒。
好不容易等东条妈妈把希裹成了一个球，厚实的羽绒服，绕了两圈的围巾，还有白色绒线帽，希像一个小炮弹一样跑了出去，东条爸爸拿着伞在后面追。
楼下的花园还没有人来过。希是第一位走过这片新鲜雪地的小朋友，一脚踩下去雪地咯吱作响，就像是在嚼橡皮糖。
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看得最清楚，细碎的，精致的。这让希想起了从绘里那里收到的水晶球八音盒。转动发条，八音盒就会一边唱圣诞的歌一边下雪。亮片落到水晶球底下的红色小房子上，也落到绿色的松树上。
而真实的下雪比八音盒更加灵动美丽。希哼着八音盒的圣诞歌曲，伸手去触碰停留在树上，长椅上，栏杆上的雪。她没有带手套，就算小手冻到通红也不愿意收手，很快手就没有了什么知觉甚至隐隐有些发烫。
东条爸爸立马把希的手捞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并答应希如果乖乖放在口袋里不乱动的话就给希做一个小雪人。
东条爸爸捏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把它们叠在一起，做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希用回暖了的手收集了树枝和落叶，给小雪人添上了手臂和笑脸。
“好像还缺点什么。”希盯着小雪人嘀咕。
希拆下自己的发带，套在雪人的脖子上假装是围巾。“戴上围巾，你也不会冷啦。”希吸了吸鼻涕。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绘里里有没有戴围巾呢。希摸了摸自己的围巾想。
时间也不早了，东条爸爸也怕孩子冻着，就催促希回家。
希不情不愿地走回家，一路上四处乱摸，又在雪地上留下了不少脚印和手印。
家门前的雪地还是干净新鲜的，像绵软厚实的白色被褥，希这样想着，也顺势躺了上去，把东条爸爸吓一跳。
希抓紧最后和雪亲密接触的机会，躺在雪地上，挥动着双臂，在雪地上扫出一道道痕迹。
“爸爸你看！这像不像翅膀！”希坐起身看着被自己扫开的积雪，又躺了回去，“咱像不像天使！”
“像像像！但是再躺下去小天使就真的要感冒了。”东条爸爸一把抱起希，希的后背埋在雪地里，已经湿了大半，头发丝上散落的雪花也因为体温融化成了水，贴着额头往下滑。
当希回到家，洗了热腾腾的热水澡，钻进香喷喷的被窝的时候，东条家冰箱的新住户小雪人正逐渐从雪白的雪变成透明的冰，而楼下雪地上希留下的雪地天使印也渐渐的只剩了浅淡的痕迹。
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
而在岁月长河的冲刷下，今夜于希来说，既是小雪人，也是雪地天使，更准确来说，是被岁月长河打磨光滑压缩在一起的名叫初雪悸动的鹅卵石。
雪势很大。
城市的另一边，绚濑绘里小朋友也发现了屋外的大雪。
对于绘里小朋友来说，雪并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东西。在搬来日本之前，小绘里在俄罗斯的冬天是不缺雪的。
俄罗斯的冬天很冷，大人们会围坐在火炉旁边一边烤火一边喝酒。小绘里记得奶奶总会温一壶果酒，深紫色的液体散发着酸甜可口的气息，可惜总是不让绘里尝上一口。
那个时候亚里沙还很小，当然现在的亚里沙也很小，不过现在的亚里沙已经可以穿着厚厚的棉袄在俄罗斯冬天的雪地里自由奔跑了，就像一只觅食的雪狐。而那个时候的亚里沙特别特别小，是个小糯米团子，不会走路也怕冷，所以绚濑绘里小朋友大多数在俄罗斯的冬天都是一个人跑出去在奶奶家的院子里把积到膝盖的雪地踩得咯吱作响。
待亚里沙再大一些，绘里就随父母搬来了日本，也就更没机会和妹妹一起玩雪了。也许等绘里再长大一点，再长高一点，足够保护亚里沙的时候，爸爸妈妈就会把亚里沙接到日本。那样的话总算有机会和亚里沙一起玩雪了。
绘里小朋友没来由地想到希，今年和希成为了好朋友，可惜就算住在同一个城市，也没办法一起玩雪。
妈妈说，今天是圣诞夜，家家团圆。而希也有家人要陪伴，是不能随随便便打扰的，况且两家住得也不算近，雪势很大，积雪很厚，确实难见上面。
绘里本是对外面的雪没什么兴趣的，一想起远在异国的妹妹和距离不远却也无法见面的希，绘里面对着一庭院的白雪，倒是滋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情愫。
绘里乖乖给自己围上了羊绒围巾，跑去庭院，和小时候一样，把雪地踩得咯吱作响。
绘里捏了三只雪兔，用长长的叶子做它们的耳朵。雪兔们挤在一起，像是一串糕团。
总会有机会的，现在才不过七岁而已。
和亚里沙还有希一起打雪仗的日子总会到的，她还有大把时间，似水流年，水到渠成，以后以后，绘里明白的。
绚濑太太唤了绘里一声，叫她回屋吃蛋糕。
雪势依然很大。
楠田早在幼稚园刚放假的时候便回了老家。赖在家里整日看漫画和打游戏。
说到底还是个刚毕业的小孩，就算做了半年的实习老师也还没个大人样。楠田妈妈停下手中的活，戳了戳被炉里的kssn。
“别一天到晚地窝在被炉里，偶尔也出门运动运动啊。”
楠田把因为热气而熏得有些红的脸颊贴在桌面上，“外面好冷呀。”
楠田妈妈恨铁不成钢，便打发楠田出门买圣诞夜要吃的奶油草莓蛋糕。楠田家并没有晚饭后吃甜点的习惯，楠田太太只是想给楠田找些事情做。
楠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从温暖的小被窝里拔了出来，慢吞吞地给外套系扣子。
室外的晚风很大，倒是一下子就把昏昏沉沉的楠田吹精神了。楠田家离蛋糕店不远，她打算步行去。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彩灯，缠在树枝上，挂在屋檐上，一闪一闪的，这让楠田想起学生时代在舞台上唱歌的南条。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部员入社，舞台很简陋，观众也不多，只是那个时候台下三三两两颜色参差的荧光棒，也如现在的彩灯一样一闪一闪的。
蛋糕店的蛋糕在圣诞夜很受欢迎，排队的队伍溢出了店门还在路口转了个弯。楠田加入了队伍，她拢了拢围巾，哈出一口白气，温热的气息因为围巾的遮挡反弹到了她的鼻尖。
蛋糕店的不远处，矗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三三两两的情侣互相靠得很近。有年轻的女孩儿拉着身旁的男孩儿要在圣诞树前合影。
圣诞树很高，楠田甚至都看不清树顶的那颗大星星。圣诞树上的装饰小彩灯和街边店铺橱窗透出的灯光交相辉印着，红红绿绿的，甜甜蜜蜜的，是圣诞的味道。
楠田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自己和远处圣诞树的合影，整棵圣诞树都入境了，可惜楠田自己只拍进去了一只眼睛和半个额头。
楠田看了看拍出来的照片，低头噗嗤一笑，又觉得特别有意思，把照片发给了南条。
“南酱圣诞快乐！”
这个圣诞南条没有回老家，而是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度过的。房子不大但胜在离幼稚园很近，南条可以省出许多路上时间然后通通用在早上的赖床上。
南条刚结束和父母还有弟弟的视频通话，弟弟还特地炫耀了他女朋友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是一条手链，上面的麋鹿挂坠怼着镜头向南条晃啊晃的。
南条放下手机给自己倒了杯热可可，就收到了楠田的照片和祝福。
南条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勾起了嘴角。
她回复：“圣诞快乐kssn！”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想见面啊——”
没过几秒，收到讯息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也是——”楠田跟随着队伍向前走了几步，轻声哼着店里传来的圣诞歌，心情似乎飘起来要去追圣诞树顶上的那颗星星。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一些关于我的废话：
我一直都在。只不过最近学业有点忙，英国也有疫情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停课，我还得去实习(´；ω；｀)顺便我还在给新的脑洞写存稿，不出意外的话新文可以在暑假与大家见面w
我不会放弃写作的，创作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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